【赤亀/番外】answer
#正番是丸上的That's where we should be
#架空
因为故事设定是接着正番来的,所以果然还是看一下正番比较好(强制推销?www)
以下正文
========================================
*
一场无法评价的逃离。
逃,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离,走得越无纠葛越好。
最后的答案,你找到了吗。
*
“来了来了,中丸你是要把上田家的门锤下来是吗”
拖着拖鞋懒懒散散地来开门,直接被中丸揪住领子。
“你这家伙!!!”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元。气。呢笨蛋丸。”
“谁是笨蛋啊还有黄段子给我差不多一点!!!”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w”
拿上门边的大衣和钱包手机,赤西把中丸推进门,然后夸张地跟他挥了挥手。
*
赤西离开上田家的时候神清气爽。他自觉上田知道他近期要搬走,但一定不会猜到自己会在走的时候送他那样一份“大礼”。
这样的神清气爽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到他漫无目的地晃在早已是醉汉横霸的深夜的东京街头。
赤西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所以当他搭上终电坐到换乘口,又一路走了好一段时间,直至走到那座并不是很熟悉的住宅小区的门口前,他才稍微反应了过来。
自己是在做什么呢。
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呢。
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他默默地按了一个房门号,那是有意无意在和上田聊天时听他提到的。赤西不是那么在意细节的人,除了在他很在意的细节上。
算是在意吗。
他有些怔愣着,听见对讲机那头略带疑惑的熟悉声音,又听见自己有些退缩而犹豫的回复,接着默默等着对讲机那头被挂断,接着又无言地看着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让他逃离的借口,又让他有了回来的理由的那人。正隔着小区的防盗门看着他,带着一点惊讶的目光沉静如水。
赤西怔怔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在想他们到底分别了几年,以至于他对他已经有些陌生。
记忆里的这人会撒娇、会闹别扭、会发脾气、会因为过于克己的努力而与他人疏离,虽然会有安静的时候,但彼时他认为那是冷漠,而不是如今这般,在并不明亮的路灯下,那眸子如同湖水泛着微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连那丝惊讶都寻觅不及。
赤西说不出话,那人却仿佛并没在意到他的注视,先开了口。
“……唉?回来了啊。”
声音里带着点措不及防的笑意。
“哦、嗯……嗯。”
“是嘛。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那人给他开了大门,又兀自转身往小区里走,问话自然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半年前……吧。”
赤西看着他的背影跟在他身后,心里忍不住把人和记忆中的印象做对比。
“这样。”
仍然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逐渐爬升的电梯里只有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赤西稍后一步站在那人左侧,悄悄靠电梯门的反射打量着对方。
终究没什么勇气像刚才那般与对方对视了。
*
龟梨打开房门,让开身子给身后的人进来。那人还是这般拘谨——是的,在亲近的人面前会变得狂妄如同骄傲的雄狮,可在不安的时候却会变得畏首畏脚。
尽管让他觉得不安的人事,在这世上并不多见。
一个大概是死亡,一个,大概是。
龟梨用餐桌上的玻璃水壶给杯子里倒了水,递给了对方。
“今晚要住吗?”
一个,大概是。
回忆起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光,最开始他怨对方的自私和任性,却在时间过去之后,渐渐回忆起和自己在一起时,那人常常露出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中丸,那家伙,上田今晚喝得很醉,我把中丸叫去他家了。”
赤西接过水杯,回答着龟梨没在问的问题。
原来回来以后先联络的上田。
龟梨的思绪飘了起来,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轻靠在餐桌旁,目光没有对焦。
“哈哈,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か、亀。”
又来了,那种略带不安的表情。
龟梨这才真正抬头打量对方。片刻,他低头轻声笑了出来。
“仁,在日本,这种胡子拉碴挂着黑眼圈的潇洒造型可是不会受欢迎的哦。”
或许是发现时隔多年他仍是能够从只言片语中将对方看透,不知名的骄傲在心底蠢蠢欲动。
龟梨无视对方对他有些谨慎的称呼,仍同过去一般唤了那人名字。
赤西抬头看他的笑,是眯了眼睛露出牙齿的笑。剪短很多的头发和圆了一些的脸,套头宽松毛衣让整个人看起来很闲散。
突然有些嫉妒中丸。
但他也知道这嫉妒没有一点理直气壮的根基。
逃走的是他,忍耐不住的是他,担不下义无反顾带来的重压的也是他。
不信龟梨的是他,不信自己的,也正是他。
*
难得录音的工作是在傍晚,龟梨一觉睡到快中午,阳光被挡在窗帘外边,却早就通过温度泄露行踪。
房间里暖洋洋的。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房间,听到厨房里有人开火,吓得冲了进去,发现昨晚那位不速之客正在使用他的“禁地”——以一种,相当正常的使用方式。
赤西回过头来,一个“早”字说了一半,剩下半截卡在喉咙口。
龟梨看着他愣住的样子莫名其妙。
“不,是你,冲进厨房的表情,好像我要砸烂你的保险柜。”
“差不多的程度吧。喂,你,别乱用我的食材啊,我在这方面很挑剔的。”
“我知道。”赤西回过身打开烤箱,迅速的把小蛋糕拿出来又迅速地双手搓着耳垂,一副好烫的样子。
龟梨弯下腰皱着眉头认真钻研面前得食物到底属于哪种甜品类型,赤西拍了拍他的头。
“别在意那些细节啦,总之是能吃的食物,味道我有保证。”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而显然善于掩饰的龟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个人大概是没变。他想。
这个人,竟然没变。
*
龟梨踏进休息室的时候,中丸和上田正一起坐在桌边。两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位置,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他觉得好奇心大作。
走近看才发现这两人正埋头在拼一副拼图。
“什么呀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呜哇”“啊!”两人不约而同地被吓到的样子,抖了一下又同时回头看他。
“kame,拜托不要突然在旁边说话,这样对心脏真的不好。”中丸皱起眉头眯起眼睛。
“什么嘛,又没干什么心虚事你们干嘛这么大反应。”
眼瞅着上田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中丸则是显得很局促,拿下一局的龟梨表示心情大好,转头埋进沙发里看乐谱,把两个面面相觑的人丢在身后。
他知道昨晚,一定所有人都在变化。
下过什么样决定,做过什么样的觉悟。
*
上田看着站在自家面前挠着头发的赤西,不由得皱了皱眉。
“干嘛不进去?我的门你没见过?”
“啊、你回来了啊。”
赤西抖了一下又赶忙转头,露出了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怕进去坏事嘛。”
“你不提起来还好,提起来我现在很想把你撕碎。”
上田率先开了门进去。
“不是挺好的嘛。”
“好什么,现在怎么跟媒体说?搞得我们私生活有多糜烂一样。”
“得了便宜你就别卖乖了。”
“我不卖乖,早晚有天我把你卖了,我把你这些大家伙全卖了。”
上田屈起手指敲了敲赤西的那台电子作曲器。
“......大人扰命。”
“w。好啦,我明天休假,要帮忙么?”
“要!”
“......赤西仁你几岁......”
赤西咧开嘴给了他个巨型微笑,上田皱了皱眉,一脸无奈地把包甩进房间。
“是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呢。”
“不回来我去哪,家还没搬呢。他那边,中丸今晚会回去吧。”
“是吧。”
上田没看赤西,脸上却也看不清表情。
彼时龟梨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完全没有简讯和消息传来的手机,罕见地叹了口气。
果然走了吗。
那么昨天又是为什么来呢。
现在住在哪,在做什么,今后又准备怎么做。
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但是昨晚却仿佛只是一个同城的故人许久不见的借住一般。
龟梨不是不惊讶,也不是不好奇。只是在惊讶过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那时没了一切渴求。仿佛只是和那人处在同一空间里就足够了。
人真是容易满足的生物。
一旦满足就不会做他想,不做他想的结局是往常游刃有余的心理预设被遗忘在角落,无奈只能两手空空迎接那些措不及防。
龟梨看着有说有笑的赤西和上田扛着大型录音器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方式来应对。
“所以你公司就是让你住这种杂物房?你确定你们真的没破产?”
“一个人住有什么讲究啦,我反正也很少在家的,能吃能睡的地方就行了......”
“那你还不如继续住我那算了、”
“我也想啊但是我怕我被中丸诅咒死w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一开门感觉他随时都要把我捏碎呢www”
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足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切渴求知道的答案就这么轻易飘散在空气中,敲击着耳膜。
龟梨看着赤西大笑的侧脸,虽然是在地下停车场,却仍旧像阳光打在上面一般耀眼。
他突然想起了最初的最初,他曾经以为他是不可触及的存在。
直到他答应了中丸和他组乐队,第一次见到其他成员的时候,赤西放下手里的拨片,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你好呀吉他手,我是贝斯的赤西仁。”
我要和这个人组乐队了。
那种喜极之后想要哭泣的心情,龟梨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只剩下如履薄冰和小心翼翼。
赤西对他的谨小慎微,和他对赤西的疲惫。
明明那份喜悦,到物是人非的如今,都还这么清晰。
龟梨当下无法思考,但他内心有什么在呼唤着。
有些渴求,不去伸手,那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赤西、”他大声喊道,不去在意回过头的两个人眼里的惊讶。
“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住?”
*
“我觉得你们是有什么误会。”
中丸用拇指和食指搓着眉头,“我或者kame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在同居?”
“因为、...在一起之后同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到这个,最开始啊,”中丸改成单手撑腮的动作,一脸无奈地看着上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消息说我和kame是一对的。”
“怪你们卖腐惹。”
“唔?”
“.........我不知道啦谁要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啦!”
“龙也。我记得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是我和kame同时出柜,但并没说出柜对象是彼此。八卦杂不也从来没拍到这方面的照片吗?”
“............”
“......所以你这么多年都在自我脑内我和kame的事,然后还顺带误导了赤西?”
“......怪我嘛!”
“怪我怪我w”中丸赶紧陪笑,“原来你跟我保持距离真是因为这样w”
上田直接一根鼓棒砸过去。
“痛!”中丸捂着头,“所以后来如何了?”
“......别提了,赤西当时就傻了,我对kame的出现太shock,结果还没等我们反应就被拍了。”
“还没搬进去就招了狗仔的地方还真是不合适住。”
“唉、千防万防,还是措不及防。kame当时喊那么大声,要没有狗仔发现除非那狗仔是聋的。”上田看着手中杂志写着“成员元成员修罗场”的大标题,忍不住把杂志摔在他的架子鼓上,“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八卦杂志和糜乱私生活的名号!!!”
“待つしかないでしょ〜”
“可恶想揍你......”
*
最终搬家计划因为这股风波而没有成型,乐团的巡演和赤西的再出道让2016的年末变得无比忙碌。
几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赤西的出道曲竟然是首抒情民谣。
龟梨看着保姆车里的小电视摇了摇头,那种胡子邋遢头发挡眼挡脸的邋遢造型,竟还真的唱出了那么一丝看穿人生的坦然。
这个人与过去仍旧没有变的,大抵也在如此。
外表变了,风格变了,处事变了,但一旦接触音乐,就似乎抛开了一切固有性格。也不知道到底时候人在演绎音乐,还是音乐让人抽离了自我。
他们都是一样的。
龟梨和上田中丸凑在一起的时候被称之为掀翻一切演出场所顶篷的爆炸性美感,所以有时候他们会被戏称为“禁蓬组合”,为此曾经想过干脆改开露天,不过也不知道谁是雨男,演出时间半数是下雨刮风,他们无所谓三十岁的老骨头,粉丝无所谓放纵淋雨,他们那堆看家宝贝的乐器门估计是要抗议的,最终就只好老老实实在馆子里开live,结果又被改名叫“炸篷组合”,令人苦笑。
龟梨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赤西退出,中丸变成主唱之后反而他们开始变成炸篷了,对此有一部份人说中丸在团里一上舞台就会换人格,也有一部分人说他在外表负责美,中丸在旋律上负责美(毕竟是主唱和键盘),炸是上田一个人的事。
评价好意的调笑或恶意的讽刺,仍然没法阻止他们在音乐界越爬越高,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注意到的时候那个被媒体称为“负责炸”的上田已经拖家带口(上田:我的鼓就是我的一切)全世界到处飞地开始参加架子鼓世界巡回赛,少了一只寄生虫啃食自己钱包的中丸也乐得开始安心宅家开始给那些早就塞满电邮的anime配乐作曲,唯独剩下他一个人似乎在日本国内的艺能界仍然抢占话题榜。
自从变成三个人之后他们经历了挺大的转型期,相比龟梨走上了和爱豆抢饭碗的多栖之路,中丸和上田则是不约而同往音乐的路上越走越远——明明只是乐队的鼓手却快要把打击乐打到和专业鼓手媲美,以及还有一个键盘做着做着就做成了音乐制作人,开始各种接影视作品的配乐offer了。
半年团活半年solo,成了习惯。
*
“哎呀我真同情你。或者我同情你有个脑袋不灵光的经纪人。”
上田的声音从line语音那头传来,
“刚出道没一年你就要断冠了,为你默哀。”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可能赢了?”
赤西把手机随意丢在桌上开了公放,把前发往后捋,皱着眉头看着谱。
“kame可是断了人当红爱豆组合的连冠的人,你一个逆输出多久的十八线小歌手能赢?”
“上田龙也我想揍你。”
“你揍呀你来呀西伯利亚现在景色可好呢?”
赤西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年的春天,赤西和龟梨的单曲撞上了同一个发售日。
先不说媒体里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粉丝群里就先热闹了起来。
深谙历史的骨灰级老粉老泪纵横,连带普及了一大串后面来的新饭,两人过去的配合演出被疯狂转发,顺带连着他们早年四人时期的CD和DVD的销售量都又有回春趋势。
还有一部分饭愁了头,两边一撞支持谁都不是,非要逼自己选个真爱,哪哪儿都不好做人。
这下高兴了上田的饭,原本她们被迫跟着那个喜欢全世界比赛的爱豆绕着地球跑,被称为组合中最苦逼的饭群,终于有朝一日最幸福饭群的人们也开始经历如此纠葛真是让人大笑风水轮流转。
但至此又有老饭不甘示弱,看着赤龟历史被疯狂普及,干脆把丸上历史也掀了个底朝天,大有“我cp被拆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架势,把在这其中一直默不作声的中丸家的饭也给纷纷拉下了水。
彼时中丸正在创作瓶颈的暴躁期,又是出了名的护饭护得比老母鸡护小崽子还厉害的主,直接一通公告打出去,声明自己和龟梨并不是一对只是正好同时出柜而已其实自己的伴侣是上田,然后直接闭关谁也不见谁也不联系了。
正主发了话小鸡崽们都安心了,反正她们只是中丸的饭,只要中丸做的选择她们都很相信接受,所以通告出来,这家的饭算是脱离纠葛纠纷纠结苦海,开始心安理得作壁上观了。
然而这一下给其他家的饭里相当于丢下了巨磅炸弹,不知道何去何从的饭乱做一团。
“还真是他作风,真是,这要是给上田回国知道了,感觉中丸会被上田拨了皮拿来做鼓膜。”
龟梨无奈地笑了笑。
“你倒是很了解中丸嘛。”
“搭伙过来这么多年了,没道理不了解。”
龟梨看着化妆镜折射出的他背后的赤西,那人也背对着他,看着他面前的化妆镜任由造型师做造型。
“是嘛。不过比起担心中丸会不会被剥皮,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这话我倒是想原样奉还。”
彼此没回过身,却在各自的镜子里重合了视线,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那是充满挑衅与火药味儿的,令人急不可待又骄傲自负的笑容。
*
大约被称之为棋逢对手。
龟梨老老实实从小学的音乐,却一直中规中矩。他知道赤西仁这名字的时候大概小学才刚毕业,老早就散发出明星光环的人曾经很长时间对龟梨来说都是追逐和向往的存在。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万千学音乐的人里很普通的一个,大概是那种大学毕业就找间中学做音乐老师的那种水平。所以中丸找他组乐团他也压根没想过以后。
不过是单纯地开心在学生时期的最后能和崇拜的人一起玩音乐而已。
再后来连龟梨自己都忘了,遇上这几个家伙,竟然活生生揪出了他深埋在灵魂里的那丝,或许可以被称作“天分”的存在。
他像狗鱼那样发了疯似的追赶,不断不断地挑战,感觉一次都比一次,离那耀眼不羁的笑容更近了一点。
注意到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复杂如缠绕紧密却环结丛生的锁链。找不到头了。
后来直到赤西离开,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多强大,强大早就和那人齐肩。直到赤西离开后的很久,他甚至发现自己早就强大到有了让对方认输,甚至是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能力。
甚至于现在,最起码是在日本国内的艺能界,他的评价都比赤西高了那么几档,完全和最初反了过来。
这次才是风水轮流转呢。龟梨想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偷偷摸摸笑什么呢。”头顶被吃了个栗子,龟梨整个人缩起来捂着脑袋抱怨地回头瞪那人,而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似的开始了热身。
“啊啊,果然,kame在的时候才比较能激发我的干劲。不想输啊。”
龟梨愣了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说不定很早以前,有那么一份可能,在他还单方面把对方当成偶像在追逐的时候,赤西早就把他当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且说不定,还是被他唯一认可的对手。
如果这些事在那些年就能明白,是不是他就不用为了找寻一个答案挣扎这么多年?
这种假设显然是无用的。
若不是这次再见,或许很多东西他一辈子都没法想明白。
有时候答案,不在对方身边,是没办法找到的。
“喂,赤西。”
龟梨默默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嗯?”
赤西回过了头。
“想从我手里拿下周榜连冠,你倒是试试啊。”
“......”
沉默在两人毫不退让的视线里蒸腾。
“好啊、正合我意。”
赤西也终于笑了起来,放肆而张扬。
*
两人的单曲是一前一后,彩排的时候龟梨站在台边任由staff整理麦克风,一边沉默着看着台上的人。
赤西右手扶着吉他,左手做了个ok的手势。
场面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一束追光灯。
轻柔的和弦,伴随着轻柔的嗓音。仿佛走在厚重的鹅毛大雪下,鞋底与雪地摩擦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冰凉,寂寞,却不迷失。
“心里细小的鼓动,你听见了吗。
在这安静而孤独的世界里。
不知道为何而生的我们
哭泣着,胆怯地像世界伸出手。
在路的途中与你相遇的那一天
仿佛是改变全宇宙的奇迹。”
龟梨想去过去赤西曾说过他写歌词从来没有什么引申义,不过是随着想到什么就写了。
——随便地就能戳人心底的天才,真是遭人讨厌啊。
我可是,为了每个字句都磕得头破血流呢。
也在你的每个语句里满身浴血,明明知道那里面不含多少真心。
本番。
“这样的场景多少年没看到了呢。”
戴着墨镜的德高望重的主持人说。
“想必有很多人很怀念,不过一定有很多人不明所以嘛。毕竟这家伙在日本早就过气了。”
龟梨前倾着越过赤西和赤西身边的主持人说话,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人。
“好过分啊,龟梨君。”
赤西意外笑得有些腼腆又无奈。
“看来赤西君和以前都没变呢,还在采访环节就已经进入表演准备状态了。”主持人调戏着他那安静的姿态,“看来传闻中的赤西仁是回归了。”
“大概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回是准备唱一首日文歌,虽然歌名叫answer”
“answer?”
“对,日语里就是答案的意思。算是对这些年自己在寻找的东西的回答。”
“赤西君找到了吗?”
“就像歌词里写的,想必大家在生活里也常常想要寻找些什么,虽然有些东西要站远了看才看得到,但一定有一些存在,只有接近才会明白。
希望给大家带去不畏惧伤害而正面面对的勇气。”
“赤西这家伙,还真是变了很多呢。”中丸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开着视讯。
“我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太恶心了这段台词......他要不好好唱我就要关电视了!”
上田在视讯那头说。
赤西鞠了躬,准备起身去准备,越过龟梨的时候朝他点了点头。
龟梨没有看向他。
现在没法给予回应。
如果这一次话语里终于带上暗示。
因为维持云淡风轻的姿态,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
“龟梨君这回带来的歌曲的看点请告诉我们好吗?”
“往常solo都是让别的优秀的词曲作者帮忙写,这一次虽然是情歌,但因为想要尝试点新鲜的感觉,就拜托成员的中丸帮忙写了曲子。而歌曲里的鼓伴奏则是拜托上田君录制的。”
“哈哈,这样岂不是会和3max的风格很相似?”
“乐团的曲子都是大家商量讨论作出的,有时还会产生很激烈的争吵,不过这次为了体现出'龟梨和也'的世界观,则是让他们两位完全听了我的话呢。
为的就是表现出歌词所写的,'似曾相识却物是人非'的感觉吧。”
*
“夏夜的倾盆雨
徘徊着却还是往前跑
直到尽头、直到尽头
你的视线在看向何方?”
啪。
有液体砸在手里的吉他上。
龟梨猛地抬头。
他对面的早已暗下去的舞台,表演结束后的本应下台回到采访区的赤西仍站在他的立式话筒后面。
维持着拿着吉他的姿势。
他所在的舞台过于刺眼,导致他无法确定处在黑暗的对方现在正看向哪里。
事实上,他眼前泪水模糊,也无法看清任何了。
但那身影如此熟悉,无论过去多久也不会认错。
你一定不知道吧。
多少次你无心写出的歌可以惹哭无数歌迷,
我却无法不担心我唱出的旋律是不是只能感动自己。
这样在舞台上哭得无法自抑的自己,是不是像小丑一样令人尴尬而啼笑皆非呢。
一边不安着一边不愿放弃坚持的自己。
却始终没有获得自己渴求的东西。
甚至连到底在渴求什么也变得不确定。
直到听到你的歌声。
恍然大悟。
可恶,到最后还是输给你吗。
*
春季的武道馆被樱花树包围。
赤西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撅着嘴听观众的提问。
“为什么从年初的单曲之后就没有和龟梨君或是3max同台了呢?是在忌讳什么吗?”
“嗯......大概只是单纯地没在一起发碟吧。我并没有怕碰到他们就销量打折扣哦。毕竟是初同台就断了龟梨君连冠的人嘛(笑)”
“摇滚乐和民谣比较喜欢哪种呢?”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曲种哦。一般都是根据想表达的主题选择合适的曲种。对我来说每种曲种都是同样的,传递信息的渠道?大概是吧。”
“以前是吉他手,solo之后会不会比较注重延续这方面的特长呢?”
“现在作曲都基本是作曲机器,那家伙很强哦,什么乐器都能模拟出来。下次试试交响乐的感觉吧(笑)”
“同成员的龟梨君和中丸君在几年前出柜了,”(赤西:唉~~~他们交往了吗?)“虽然后面中丸君澄清了没交往过,”(赤西:那就好w)“但似乎现在中丸君和上田君在交往......赤西君这方面是不是一样的?”
“你想问我是不是gay 吗w 其实我也没觉得他们是gay,说到底我本来就不太明白依靠性差来区分对象这点。爱的对象应该是人这个个体不是吗?这世上因为文化种族差异而不得善终的恋人们也够多了......怎么感觉突然变成悲伤的话题w”
“和龟梨君同台那次龟梨君不是哭了吗?原因是赤西君吗?”
“这问题你问他比较好吧。......呐、是因为我吗?”
会场变得躁动了起来。
“你少得意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武道馆一瞬间被尖叫淹没。
“就是这样,本场嘉宾请到了百忙之中抽空赏光的龟梨和也君。呀~~龟梨君真的超难请呢~~”
“得了吧。”龟梨抱着吉他从后台走了上来,“其实这家伙原来请的上田,你们没看到今早他在后台看到我的时候吓得脸的白了呢。”
“我不想再跟那个灾星扯上任何关系了,谁家的谁解决。”前天上田直接把邀请函塞进龟梨手里,“去一雪前耻吧少年。”
他走到坐在高脚凳上的赤西旁边,右手轻轻搭在赤西肩膀上,“我要一雪前耻,下次要以让赤西君听哭为目标认真写歌。”
“我很期待喔。”赤西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笑意。
那些如履薄冰的谨慎和小心,似乎都随着春风不见踪影。
“今天要唱什么呢?”
来得匆忙,龟梨也没听过上田说安排。
“随龟梨君喜欢吧。”
“那,就那首好了。”
龟梨不知道赤西还记不记得,那是比他们组团还要再早的以前,他们有过一次合作。
说合作似乎也没有这么正式,不过是在吉他班的期末汇演上,作为三期生的他有幸抽到和当时已经是star的一期生的赤西合作。
虽然之后的确想要放弃去当个老师,但那次合作一直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龟梨擅自把它认为是一切的开始。
“时光的洪流比什么都迅速
我看着自己的脚步
紧拥着生存于此的理由
出发吧,启程之时,你带泪的笑容。”
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但这正是我们生存在这世上需要去寻找的东西。
最后的答案,我尚未找到。
唯一确定的是,再也不会从你身边逃离。
end
后记:
感谢观看!
觉得这篇文是继成双系列之后我的又一个顶峰了w
其实想说的东西,以及两人的关系发展还有很多可说的东西,但是按照answer这个主旨的话觉得到这里就已经讲完了,想表达的东西不知道表现出来没有w
写到途中的时候觉得这篇番外已经比正番要写得很好了,我个人是比较喜欢这种“不能仅仅被称之为爱”的复杂的关系呢。
希望食用愉快w
ps:文中的歌词我有稍微改动,但基本出自一首日文歌,不知道有人发现是哪首吗?
提示和文中某角色的solo有关w贯穿这篇文的主旨也是从这首歌来的w
评论(4)